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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2-08

北京空汙 老外紛出走

北京空汙 老外紛出走
by ■記者蔡佳安/整理
01.30.13 - 06:00 am

北京爆發史上最嚴重的空氣汙染,市民急搶口罩、老外趕緊「逃難」,整座城市人心惶惶,媒體更以「北京咳」形容空汙造成的不適症狀,讓「北京客」又惱又恨。這場「毒氣戰爭」,也意外捧紅防汙產業,除了空氣清淨機等商品熱賣,進口車也因排放廢棄標準嚴格,受到民眾喜愛。

「咳,咳,咳!」他打開窗想呼吸新鮮空氣、展開美好的一天,卻被迎面而來的汙氣弄得滿臉灰。一走出家門,整座城市籠罩一片白霧,伸手不見五指,連在白天駕車也要開大燈。這裡是中國「毒氣室」——北京。

北京客對這種「不見天日」的生活早就習以為常,在這十面「霾」伏之地,自有一套生存之道,一是在家戴口罩、二是沒事別開窗、三是空氣清淨機保持運轉。還有人苦中作樂稱,「感謝北京的空汙,一出門還能肉眼直視日環食。」

衛星電視訊號 幾近零

公視報導,中國有三分之一土地終日「雲霧繚繞」,其中尤以「首都」北京為「首毒」,飄散空氣中的懸浮微粒足以穿透肺泡,濃度高達PM755,超出世界衛生組織安全上限近40倍。人民報採訪李姓市民稱,「家中灰塵不論擦多少次都不會乾淨,濃霧使衛星電視訊號幾近零。」

南方周末引述演員王寶強的話稱,在北京生活,讓人最不滿意的就是空氣品質,天空一連數天都是陰霾,「好像世界末日到來。」

北京網民在微博自比「人肉吸塵器」,形容當地空氣髒得像鬼子放毒氣彈。也有人調侃,「北京既然是史上最大毒氣室,不申請金氏世界紀錄太可惜。」更有人開玩笑稱,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莫過於你站在天安門前,卻看不見毛主席。」

南方周末報導,芬蘭人塞拉前年4月到北京工作,她出發前早就耳聞北京空汙有多嚴重,並告訴自己要有「吸菸一年」的心理準備。剛踏上中國最初幾個月,塞拉還沒感受到「毒城」威力,相當慶幸自己沒有任何不適。 

好景不長,有一天她在戶外晨跑,耳朵因不明原因受到感染,一發炎就是六周,之後還常在半夜睡夢中咳醒,一咳就是十分鐘,「就像一個老菸槍。」她納悶既沒有其他感冒症狀,怎麼會咳不停。

回芬蘭 果然不咳嗽了

塞拉後來驚覺自己可能受北京空汙影響,她趕緊換一間公寓,特地挑選瑞典製的空氣清淨機,隨時保持運轉,咳嗽仍不見好轉。她直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回家,去年7月回芬蘭一個月後,果然不再咳嗽,「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乾淨的空氣了。」

塞拉養好病後,去年8月回到中國工作,一到北京,她的咳嗽毛病又犯了,只好去看醫生。北京的醫生熟知空汙對人體可能造成的影響,診斷她的皮膚對漂浮微粒過敏,導致耳朵也有發炎反應。

醫生盯囑她,不可再像以前到戶外運動,除了在家中使用空氣清淨機,還要隨時戴口罩。醫生也針對她的病情開過敏藥,一周後,塞拉的病情才緩解。最近,她相當矛盾,究竟是為了工作繼續待在這,還是為了健康返鄉?

塞拉的故事不是個案,TVBS在北京採訪報導稱,嚴重空汙已讓許多在北京工作的老外受不了,紛「逃離」北京,正如KUSO版「北京北京」歌詞,「誰在霧裡活著,又在霧裡死去?」連CNN主播都害怕地說,「我們可以做的就是離開這座城市。」

老外可拍拍屁股走人,北京市民哪能說逃就逃?MSNBC提出驚人數據,美國大使館監測空汙發現,北京一年365天中,有292天都處於極度危險範圍中。專家斷言,再這麼下去,北京市民很可能會折壽五年。

北京市衛生局日前也公布,市民在2001至2010年間罹患肺癌人數增加56%,這些病例中,肺癌就占五分之一,居男性癌症死因之首。台北蘋果日報指出,抽菸與嚴重空汙是罹患肺癌的主因。南加州大學兒童健康研究也發現,空汙可能對孩童造成肺部永久損傷。

進口車看漲 空氣淨化市場長紅 

美國一名醫生聖西睿智,2007年與妻子搬到北京居住,他發現北京空汙也連帶影響兒童受教權,許多私校利用網頁追蹤空氣品質,一旦達到空汙標準,就馬上停止課外活動。曾有學生因連續35天沒在戶外運動,差點得到幽閉症。 

為避免這種現象再度發生,私校砸巨資蓋巨型穹頂覆蓋網球場、籃球場等,讓學生也能在室內運動。他在紐約時報撰文指出,儘管校方立意良善,但穹頂代表財富和特權,在空汙超標環境中,只有少數學生得到保護,成千上萬的公校孩子仍暴露在空汙中,這樣公平嗎?

聖西睿智坦言,儘管這些影響讓他「相當不安」,但不得不承認如果要為將來的孩子選擇學校,防汙染穹頂等環保設施必將成為選校的關鍵因素。他也點出,在空汙嚴重的北京,學校的防汙政策將成為重要賣點,學校必然爭相建造防汙穹頂體育場。

雖不知聖西睿智的預言是否成真,但北京空汙的確為當地各產業帶來不少影響。根據北京市府頒布的「北京大氣汙染防治條例」,餐館與食堂禁止燃燒煙煤。此法一推出,馬上讓當地鼎鼎有名的烤羊肉串生意驟滑。

有人愁也有人樂,不僅口罩、空氣清淨機等商品站上史上最佳銷售業績,連外國品牌汽車也跟著看漲。中央社報導,因外界預期政府將實施與歐洲法規相當的汽車管制與排放標準,如此一來,通用、福斯等外國汽車將可受惠。

亞洲汽車情報機構稱,中國環保規定從嚴,將引爆民眾買新車換舊車,不同於當地多數車商,進口車商均有能力生產符合國際嚴格排放標準的汽車。該機構主管車泰表示,「所有外國汽車本就符合標準,將讓中國品牌居劣勢。」

相關APP也因應而生,嘉惠每天與空汙抗戰的北京客,最早推出的APP「全國空氣汙染指數」,提供中國120城空氣品質數據,還可查詢歷史資料。為避免民眾被市府「矇騙」,APP也與美國大使館的偵測數據同步更新,是當地民眾最愛的APP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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